我笑着抽出手，一字一顿的说，『程灼，你的骨头缝都是脏的，怎么救我？』
再次将这些伤疤揭开，血淋淋的，眼睛酸胀的厉害，却流不出一滴泪。
程灼痛苦的瘫坐在椅子上，眼神空洞。
却又猛的站起身，四处张望。
他的视线定格在一处。
下一秒，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手腕上割。
刀刀见骨，鲜血滴落在地板上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，他笑看着我，带着哭腔声音干涩：
『不脏的，不脏桉桉。
』
他举着血淋淋的手给我看，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，生疼。
12
温喻刚好进来，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，将我搂进怀里，轻声安慰，『别怕，我在这！
』
程灼听见这句话，回过神擦拭着地板上的血，嘴里还嚷嚷着：
『对不起桉桉，我擦干净，我很快！
』
地上的血越擦越多，温喻开口提醒，『找东西把手腕捂住！
』
病房里安静极了。
『程灼，你知道吗？其实刚刚你来的时候我梦见你了。
』
『是20岁的程灼，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：别原谅他！
』
程灼跪在地上，失声痛哭。
又是一年冬天。
听说海桥又出了事故，一辆名车冲破刚修好不久的护栏，掉入海里。
桥上围满了人，还在讨论着那辆车的不菲。
经过时，我看着那辆出事故的车却觉得眼熟，思索了许久也没想起来。
手术后我好像忘了许多事。
这半年温喻辗转各地，在紧要关头为我寻来了适配的骨髓。
并由他亲手操刀，在阎王爷手里将我抢了回来。
他总是念叨着我不懂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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