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一群瘪犊子玩意！”
一抬眼看见老常老宋进来，忙紧走几步上前打招呼：“老戚（qiě）来了，早班儿啊！”
这一嗓子过来，众人纷纷回头，认识的都举着手招呼“厂公来了、宋相公也来了老常老李，来一根常师傅宋师傅好”
，不认识的也坐起来微笑点头示意。
“接水的人多，刚看了，再有一分钟茶水炉子指示灯就变绿。”
老王给找了个座儿，让二位进来坐下，“今儿的天，干冷。
我那茶瓶里刚提了一瓶水，我给二位提来。”
“别介，自己带着了。”
老常从怀里掏出水杯，杯子上还印着“劳动模范”
的字样。
老李凑过来看了看：“这是哪一年‘劳模’，还用着哪？”
“金杯银杯，全是口杯。”
老宋接着话茬儿，“你看我这杯子，光板儿，什么字儿都没有，也能喝水。”
“那是，你们家的杯子全是‘三八红旗手’‘巾帼英模’，给你用你也用不了。”
老王笑嘻嘻的捅了老常一刀。
知道的哈哈大笑，不知道的低声问别人，得到的答案是“你自己猜”
。
哦——！
“二位，今儿不是轮休吗，怎么还来？”
乐呵了一下，老王也坐下来，一块儿休息。
“能休息就休息，常师傅看着眼圈还有些黑，睡眠不好？”
老常搓了搓脸：“心里有点硌闹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，我这还有一年多，还不知道怎么个说法。”
老王叹了一口气，“前两天有人也找我谈话了，想让我病退……”
“病退？还是内退？”
老宋皱起了眉头，“买断工龄？那太亏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，反正我们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，咂摸着不止我们俩，别地方肯定有。”
老李也颠着一只脚过来坐下，“听说了么，南边特种机械厂区的已经闹起来了，保卫处跟社派保安都过去维持了。”
老常一惊，正准备开瓶盖的手停了下来：“我说进来的时候，门岗就剩一个人了，还黑丧个脸，见人爱搭不理的样子，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那是，去南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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