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在我脑海中盘旋，我越想忘记，却越记得清楚。
为什么，为什么我精心养大的女儿会这么恨我，为什么她恨了我十年？
我哭的说不出话，肖锦城惊愕的看着我。
我们认识十二年，他从没见过我如此痛苦的模样。
但如今我的痛苦，正是他最好的武器。
他把肖雅猛地搂进怀里，低头问她：“你要跟爸爸走吗，以后我们跟何阿姨生活在一起，何阿姨就是你的新妈妈。”
“我愿意！”
八岁的雅雅扬起娇嫩的小脸，眼里满是对新生活的美好向往。
肖锦城得意极了，冲我扬起眉毛：“你看见了，李平月，是雅雅主动要跟我的。”
“你如今众叛亲离，你爸妈不认你，女儿也不认你，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？”
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。
肖锦城没说错。
当年，为了跟他结婚，我义无反顾的偷走家里的户口本，从青海远嫁到广东，十二年，和父母再也没有相见。
如今，我放在心尖上宠爱长大的女儿也要抛弃我。
肖锦城似乎生出了怜悯之心，他皱着眉头看我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如果你足够善良，愿意好好对待阿华，我也不会跟你离婚。”
“可惜，一切都晚了。”
肖锦城说完这句话，牵着肖雅走下楼。
肖雅帮着他把行李统统搬走。
外面瓢泼大雨，肖锦城记得给自己穿雨衣，却压根没管肖雅，她浑身都淋透了，但仍旧倔强的跟着跑上跑下。
她昨天帮我收拾的一箱子日用品——里面还有她帮我从肖锦城手中抢来的充电宝，被她毫不客气的搬到了肖锦城的车上。
“啊切——”
肖雅突然打了个喷嚏，我下意识的抓起毛巾要帮她擦脸。
肖雅猛地推开我：“别碰我！”
她怨恨的看了我一眼，头也不回的冲进雨里。
车灯消失在雨夜当中，徒留我，久久的站在漆黑的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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