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时候，是曾见过皇帝的，
当时我才五岁，在书房写字时迎面撞上父亲和那个男人，
他们在讨论如何平衡世家与寒门的关系。
当时他们是那般意气风发，君圣臣贤。
只是后来，在帝王的猜忌下，父亲渐渐沉默，但奉上的，仍是满腔的衷心。
哪怕是死前最后一刻，他都相信皇帝会还他一个清白。
只是，终究是错付了。
我看着明黄色帷幕下躺着的天下之主，忍不住嘲讽道，
“皇上，被亲儿子下毒的滋味如何？”
床上的人侧身，微眯着眼看我，
他已经看不清人了，这毒太霸道，即便御医已经采取了各种解毒的手段，也已侵入肺腑，浮于五感。
“是谁派你来的？能支开朕寝宫之人定不是无名之辈，孙丞？还是陈放？”
他很平静，像是对这一天早有预感。
“我是崔琰之女崔婉清。”
他停顿了片刻，缓缓道，
“婉清呀，你小时候朕是见过的。
崔琰常在我面前炫耀，如今都这般大了。”
他语气平缓，如同亲切的长辈一般。
“皇上说的是那个忠心耿耿，被你亲手赐了凌迟之刑，妻女亲人惨死的崔琰吗？”
他脸上浮出一个暗淡苦涩的笑容，
“朕，对不起他。”
“婉清有何想要的，朕都允你，是朕欠崔家的。”
我走到他榻前，半跪着，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
我直勾勾盯着他，
“婉清想要的是您座下的皇位，不知皇上允不允？”
他没料到我这样答，沉默半响后，浑浊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，
“你崔家祖辈都是忠臣，如今你是要给崔家蒙羞吗？”
我脑海里闪过父亲夕阳下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的模样，嘲讽一笑，
“现在哪还有崔家，不如等皇上到了地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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