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听他说这话的时候，眼睛里有了光。
“那时候我会长得很高，可以把你背着跑。”
她听到，就哈哈大笑起来，像阳光下绽放的向日葵。
他很努力的读书，尽力去理解那些书本上的奇怪字符。
可有一天，他放学回来，发现妈妈的眼睛裹了厚厚的纱布。
他妈妈头发乱蓬蓬的，另外一只眼睛虽然看得见，但也是呆呆的。
他想去抱他妈，他妈惊声叫起来，骂他是杂种，说畜生的儿子也不会是好种！
她喊完又好像后悔了，又跪着爬到他的面前，死死的抱住他。
后来，只要他靠近父亲，她就发了疯一样的乱叫乱喊。
他以为他妈妈疯了。
直到一天的下午，他发现他的父亲抱着邻居家的妹妹。
他的父亲脱了裤子，那个女孩就坐在他腿上。
他什么都没说，只觉得应该逃跑，可他的父亲追出去就打，打到他晕了过去。
他发了一场高烧，烧的人都糊涂了。
医生说他活不成了，他妈跪在水井口，求了一夜，跳了进去。
村里都说，是他妈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。
他醒了，他成了那个害死自己亲妈的人。
他时不时就能梦见，他的父亲搂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，赤裸淫邪。
他厌恶自己，可这是他妈的命啊，他怎么配去死呢？
他去偷去抢，去和阴沟里人做朋友。
他是杂种，是烂货，他如此肮脏。
可是李云萧说“你妈用命保你平安，你那么像你娘，你怎么会脏呢？是你的爹脏。”
她说，她喜欢萧这个字，听起来和“逍遥”
的逍一样，其实是“萧条”
的萧，很有欺骗性。
她说，李云朵每天都要跟她讲一遍她的秘密，每天都要鼓励自己活下去。
她那么痛苦，还不如死了。
可我让她去死，她又不想。
“田哥哥，你去给你妈烧纸吧。
烧完纸，你就别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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