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，我最抵挡不住他这样失落的神情。
现在我却恍然发现，他似乎总是用这样的表情向我道歉。
对不起，忙着班级学生会的事，不能陪你出去玩。
对不起，为了表示公平要避嫌，所以奖学金的评选要投给她而不是你。
对不起，要给实习公司的领导送礼物才能拿到好成绩，所以生日礼物、周年纪念都没有了。
对不起……
我总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小事，他的考虑都有道理。
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，在小事上不会考虑到我的人，在大事上更不会选择我了。
看，他把割舍做得多么顺手，多么轻松。
6
气急上头的报复欲，让我毫不留情地揭穿、讽刺他。
「我看不出你的喜欢，就像你也看不明白，我们俩能不能走下去，看得从来都是我想不想，我父母同不同意！
」
「是你要讨好我和我爸妈，而不是把我骗过来让我讨好你妈！
」
李程铭苍白着脸，瞪大眼睛，但就是无法反驳。
因为我说的话，都无比正确。
我和李程铭的开始，是他苦追我。
等我被他打动，和他在一起后，反而是我迁就他更多。
偏偏他惯会把五分感情装成十分，以至于身边人都说，我和他之间，是他更爱我。
感情是一方面，家庭条件是另一方面。
我是大城市独生女，父母是大学教授和药企高管。
还没毕业，父母已经给我配齐了房车，名下挂着一线城市两套房。
而李程铭，家在偏远小县城，父母都是普通工人。
近两年他老家赶上风口，要搞旅游开发，李程铭说动父母贷款开了农家乐。
他很有胆量，或许也很有眼光。
但现在一切都刚开始，连那一大笔贷款都没还清，更别盈利了。
真等毕业工作了，哪怕我们是大学情侣，总要考虑现实的。
李程铭经常说，他是为了能配得上我，给我更好的条件，劝父母冒险贷款做生意。
我以为他是调笑，现在跳出局面，才看清他的焦虑和施压。
李程铭脸沉得能滴出水，看着我拖着行李走去公交站。
我想着先到山脚下的镇子里住一晚上，第二天再离开也好。
不幸的是，末班公交十五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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