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质的扇叶,擦过他的血肉,划伤了他的手。
从手掌到手臂,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,深可见骨。
乌黑的血液,从伤口里淌出来,顺着他的掌纹,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。
世界一片寂静。
连那个小孩的脚步声也没有了。
就在这时,他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响。
“咔哒”
一声,窗户锁扣被人打开。
傅骋回过头,来不及捂住伤口,带着满手的鲜血,猛扑上前。
来了!
来了!
青年仍旧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出现在窗口那边。
恍若天使降临。
傅骋冲到墙边,抬着头,一双猩红的眼睛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似要将他看个仔细。
傅骋周身气势霸道强盛。
分明是他在低处,林早踩着凳子,站在高处。
两个人中间,还隔着一道墙和一扇窗。
可傅骋望着林早,目光几乎化为实质,似乎要变成一双手、两只爪子、一捆绳子,把林早从窗外拽进来。
他要把林早当成猎物抓起来,他要把林早抓进自己的领地。
像小狗守着骨头一样,像恶狼守着猎物一样。
永远守着他,再也不让他离开!
相望之间,林早像是透过傅骋的眼睛,看穿了傅骋的心思。
林早抬起手,摘下口罩,露出自己过分苍白的脸庞,朝他露出一个温柔恬静的笑。
他轻轻开了口,声色温柔,语调舒缓。
“骋哥,我没事。”
短短五个字。
傅骋忽然就委屈起来。
原本凶恶到发红的眼睛,也变得可怜巴巴起来。
他没事。
没事怎么不早点来?
没事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?
傅骋定定地望着他。
林早迎上他的目光,同样看着他。
林早犹豫良久,最后却关上窗户,转身离开。
怎么走了?
为什么走了?
傅骋扑上前去,想把人抓回来。
隔着一堵墙,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他想吼叫,就像对着那群丧尸一样,凶恶地吼叫,大声地命令。
命令他回来!
可是他又怕吓到青年,不敢太凶太狠。
吼叫哽在喉咙里,变成哽咽的呼噜声。
小早,回来!
回来!
不许走!
不许那么快就走!
再让我多看两眼!
再跟我多说两句话!
不知道是不是傅骋的嘶吼,被林早听见了。
下一瞬,林早回来了。
林早踩上长凳,拉开窗户,再次出现在窗外。
他伸出手,试探着,从窗外,把手伸进来。
原来他不是走了,他是去戴手套了。
他戴了两层手套,一层冬天的毛线手套,一层毛绒手套。
戴了手套,他就不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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