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
无数名贵的药材都送进了我的院中。
靠着这些药，我终于还是醒了。
看到我睁开了双眼，裴砚清激动无比。
“张府医，夫人醒了，是不是就无事了？”
张府医却摇了摇头。
“夫人的身子，已是强弩之末。
况且夫人本人并无求生之意......”
裴砚清喃喃：
“并无求生之意......”
他走到床边，跪坐在脚塌上，握紧了我的手。
“婉兮，你为何并无求生之意？”
我静静地看着他，脸色苍白。
被穿透的胸口就像是一个破风箱，每呼吸一口气，都异常的艰难。
“裴砚清。”
我虚弱地开口。
“婉兮，我在呢。”
“你大哥死后，你说是我欠你们裴家的，我先后怀了两个孩子，都因你而没了。”
“加上我爹，你欠我沈家三条人命，如今连我，也快要死了。”
“裴砚清，我沈家的命，你要拿什么来还？”
裴砚清哭得全身颤抖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过了好半天，他才跪在我床边，低声说道：
“只要你能原谅我，你想让我怎么还，都可以。”
在以为是我欠他的时候，他振振有词，做尽了伤害我的事。
就连我被苏棠打掉的那个孩子，也是他醉酒后，强迫我而来的。
可现在，真相大白后。
他却想要求得我的原谅。
真是可笑啊。
“我要你将一年前所发生之事，如实上疏陛下，洗清我沈家的冤屈。”
“我要苏家兄妹二人，为我的父亲和孩子偿命。”
“我要你将苏毅游街示众，把他所做之事告诉全城百姓。”
“至于苏棠，我要亲眼看到你将她喂狗。”
裴砚清点了点头：
“好，你要干什么，我都依你。”
苏毅被游街斩首后，裴砚清抱着我来到了苏棠的院外。
院中原来拴着大黑狗的地方，如今拴了三条一模一样的狗，体型比起之前那条，还要更大一些。
苏棠哭喊着，被带了出来。
“表哥......我知道错了......求表哥饶我一命吧......”
见裴砚清不为所动，她又朝我喊道：
“沈婉兮，求求你，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......”
我看着她惊恐的模样，倏地笑了：
“苏棠，你可记得，之前，我也是这样求你的。”
“杀人总归是要偿命的。”
说完，我挥了挥手。
三条狗被解开，院门被关上。
只余下了苏棠的惨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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