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
鲜血流过手腕，微凉粘腻。
让我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更加虚弱，不到半分钟，世界就在我眼前倒转。
我看到谢云洲疯了一般冲上了，将怔愣着站在一旁的顾禾推倒。
声嘶力竭的咆哮。
“滚！
都滚。”
“医生呢，快去叫医生！
要是沈姝出了什么事，你们一个人都跑不了。”
眼前失去光亮的前一秒，我看到顾禾躺在地上，眼神阴鸷的盯着我。
这一局，是她输了。
死去的白月光的确惹人怜惜，但是眼前人的消失只会让人心急百倍。
从抢救室推出来的时候，已经是深夜。
谢云洲得体的西装不再整洁，脸上遍布胡茬。
满脸紧张的跟在我的床边。
路上，医生翻看着病历语气严厉。
说出了我早就吩咐好的话。
“病人有严重的抑郁症，她曾来医院尝试过许多次自救，你身为家属，怎么能这么忽视患者的情绪呢。”
医生指着病历上我并不健康的身体指标，皱着眉叹气。
“她的身体可经不起下一次抢救了。”
送走医生后，谢云洲回头对上我绝望的眼。
他张嘴说话，嗓音却沙哑的厉害。
“就因为我多照顾了顾禾一点，你就想离开我吗？”
他抓着头发，神情痛苦。
“我明明只是让你体会了顾晚当初不到千分之一的痛苦，你为什么就这么恨我。”
“恨到要通过死来离开我？”
他想抓着我的手质问，却发现我早已被伤害的体无完肤。
而后落寞的低着头，做出了他认为的最大妥协。
“以后，我会好好对你，至于顾禾，我不会再亲自插手关照她的事情。”
“这样，你可不可以不离开我。”
我望着他遍布红血丝的眼球，缓缓点头。
说了句好。
互相折磨残存的不止恨意，还有滋生出的一点点爱。
只可惜，我已经不爱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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